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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曲好人邬凤飞 孝心感天动地

来源:山西新闻网忻州 作者:王辛卯 发布时间:2016/11/11 17:01:14

 

本月初,河曲有名的孝子邬凤飞偕其妻在老家邬家沙梁因煤气中毒亡故了。父母另住一屋无事。这是一个为“孝”而死的人,他在毫无知觉中悄悄地走了,撇下了与他相依为命的九十多岁的父母走了。90岁父母为70岁儿子送葬,这是多么感地动天的人间悲剧!今天本网重新发表通讯员王辛卯的文章以表对孝子邬凤飞的悼念。

邬凤飞在南元住着两间旧公房,离我们家不远,过去我们在县政府办公室一起工作了十几年。他是汽车修理工,我是管伙房的事务。那时候县政府办公室的秘书、司机、修理工、通讯员、打字员、火房的大师傅和办公室的领导,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整天摸爬滚打在一块,相处得情同手足亲密无间,现在就连做梦也经常梦见那时的情景。

这三四年,我突然发现凤飞不见了,我原以为他是到太原给孙子做饭去了,后来才打问见他是回了邬家沙梁,伺候他的父母亲去了

今年七月的一天早上,我偶然碰到了风飞。那是他和他们村的人在我的门口卖西瓜。几年不见凤飞,他脸上的皱纹比以前似乎又深了许多,可是他那风风火火的性格和见了熟人说不够的脾性不减当年。

我说:“你这几年去那里了,是不是去太原三小子那儿看孙子去了?”

他回到我家里慢慢道出了这几年的情由。

凤飞是2009年退休的,退休以后,他早上回到邬家沙梁,晚上回来县城,一边照顾父母亲,一边给孩子们种瓜果蔬菜。到了2012年,风飞考虑到老父亲已经是八十七岁,老母亲八十六岁高龄。虽然平时生活能自理,但是晚上有时有个病病痛痛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是不行了。他和妻子商量好;他住在家里邬家沙梁照顾父母,妻子李林女在县城照顾孩子们。

凤飞说;他回去邬家沙梁和父母亲吃得一锅饭,睡得一个家。早上他还在睡梦里,老妈妈就摸着他的头叫他吃饭,上午和老父亲到庄稼地里做一会儿营生,下午和村里的老年人玩一会儿麻将。夏天有时到城里给娃娃们送点菜,生活挺充实,不知不觉已回去村里住下已经四年多了,没事从来不到城关来。

我一听很惊讶说:“你妈妈九十的高龄还能给你做饭?”

凤飞说:“我的老父亲和老妈妈身体好着哪!他们重活做不成了,地里苦轻一点儿的营生还能做,你让他们闲下来不做点营生反到不自在。家里做个饭,洗个碗,无非是碗洗得不是那么干净,有两个黑印子,反正我不嫌。我快七十的人了每天睡在炕上,老妈妈摸着我的头叫我吃酸粥,那感觉真是好,好像一下子回到了我的童年时候……”

凤飞有天生的演讲口才,对投缘的弟兄们说起话来不卑不亢侃侃而谈:“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是我妈抱养的,我的亲哥哥是在柏鹿泉。有弟兄十个,贾混开是老九,我是老十,我的大哥九十二了,今年去世了。按理说我妈妈把我抱养回来,把我抚养大,给我娶过老婆,责任就尽到了。可是我从1965年参加工作到1983年,我每月才挣得三十元工资,养活着五口人,我就是再节约,再仔细也过不下来。那时候我们家吃的全凭老父亲老妈妈给我往下拿,我妈妈每年喂一口大猪,过年杀了,除了猪毛没给我,连油带肉头蹄下水,老两口赶上小平车,全全一头猪肉都给我拉下来。老妈妈说:‘你,想吃你就吃了,想卖你就卖了’。结至现在我们家里人吃山药糜米,从来没有买过……我是我妈抱养的,他们那亲生的父母也就是这了。”

凤飞越说越激动,眼睛里的泪水转过来转过去,他说:“每当想起这些事,我的心里甚时候也有一种负债的感觉,说真的,我欠父母的太多太多了……我给老父亲老妈妈买得新衣服,除了过年穿几天,平时就在柜子里放着不穿,说是庄户人家穿上新衣服做不成营生不自在。吃的东西,老两口不吃肉,种甚吃甚,买上两袋白面一年也吃不完。娃娃们给上两个钱,他们一年也不花一个,攒够个千数八百就让你给存到信用社,说给娃娃们留着。就是他们每天想见一下儿子,你只要在他跟前他们就高兴了。听人们说现在饲料猪肉不好吃,我妈妈还说‘明年咱喂上一口猪,你给咱挽猪菜,我还能喂,娃娃们过年就不用买他们的肉了……”

听了凤飞的一席话,我心里热呼呼得,有妈妈多好啊!我说:“我的老妈妈前一个月去世了。”

凤飞一惊说:“我上一次回来还见婶子走路很精神,见了我还问问讯讯,一点儿也不聋不痴,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说:“她每天上午在菜市场和人们啦家常,下午和邻居们“碰一会儿呼”,第二天早上,自己把尿倒了,把衣服鞋袜洗得干干净净,上炕睡下,一会儿就没了。我天天在跟前还没有见上我妈妈最后一面,我后悔连一天也没有伺候我的妈妈,现在一想起来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悲痛万分。”

凤飞沉思了好一会儿说:“唉,八十七的老人了,一天罪也没受,也是送时老人哩,咱只要尽到孝心就行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晌午了。凤飞说:“今年,老婆林女子也回到邬家沙梁,孙子去年考上大学走了,她在县城也没事做了,把城里的两间房子锁住,和我回村里伺候两个老人。就是回去村里对城里的甚消息也不知道!有个“锅盖”能看一下电视,闭路电视也看不上,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咱也不知道!”

我说:“现在互联网已经普及了,大到国际上的事情,小到咱家里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你安装上个网线,把娃娃们退下来的手机要上一个,总共也用不了几百元钱。你和娃娃们打电话、看电影、看戏、聊天说一天话也不用花一分钱,而且还有视频图像。”

凤飞听着很惊讶!说:“那咱不会用吧!”

我说:“现在不识字的都会用哩,越是高科技的东西越简单”

“我说村里人们都安线里,咱也不问,不知他们在做甚哩。”凤飞说:“咱也回去就安”

他们村的邻居卖完了西瓜,喊他回哇!凤飞说:“我得走了,回得迟了,我妈妈又到村外瞭我”

我把凤飞送出门口,我说:“不知道你和你的老首长有联系没有了?”

凤飞边走边说说:“那正经常打电话哩,前几天还打电话问河曲的人和事情,问我家里的情况。”

邬凤飞小名叫石柱子,在他十六岁那年(1965年),被招到县里,给路成文书记当通讯员。凤飞谨记父亲的教导,手勤、腿勤、话少、诚实。没过多久人们都说,这个通讯员选好了。

“文革”期间,凤飞有一段调去保卫组。面对强大的政治运动,原县委领导经常接受群众批判、斗争、游街、打骂。凤飞小小年纪,脚跟站得稳,不跟上疯子扬沙土,不说昧心话,不做昧心事。让他当造反派队长,他说自己文化低,说说不了,写写不了,他不干。凤飞是贫下中农红五类,最后让他负责看管这些“黑帮分子”。

凤飞看管“黑帮分子”,他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绝不能让自己的老首长出了差错。在没有人的时候,经常给他们往好的方面开导,偷偷回家里给他们找衣服,送点吃喝,传递信息。成了“黑帮分子”的秘密通讯员。

1970年,路成文书记调去忻州工作(当时还没有平反)。办公室勾绍周主任到工业局找的大车,刘智文师傅和邬凤飞把路书记一家送到忻州。后来路书记平了反升为地委宣传部长,几次让凤飞跟他走。凤飞考虑到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婉言谢绝了。直到现在老书记还经常和凤飞通电话.询问河曲情况。

凤飞有三个儿子四个孙子,贫寒人家出生的子弟,牢记父亲的教导:实实在在做事,四四正正做人。儿子、儿媳、孙子一个比一个好。凡是认识凤飞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眼光,认为凤飞行好积善是有德有福之人。

他的大孙子邬锦波2011年考入清华大学,孙女邬锦涛2012年考入哈尔滨剑桥学院,二孙子邬锦华去年考入太原理工大学,

三孙子邬锦龙今年十六岁,在太原十中(重点高中)上学。

望着凤飞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多好的老父亲,多好的老妈妈,多好的儿子儿媳,多好的孙子,多好的小重孙。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作者 王辛卯)

责任编辑:朱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