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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上党文化融入文学创作中

来源:山西经济网 作者: 发布时间:2024/3/22 10:47:55

  上党,《释名》曰:“党,所也,在山上其所最高,故曰上党也。”上党地区主要指今天的长治市,这里居高设险,历史悠久,山河壮美,人文荟萃,厚土民魂,神韵飞扬,实乃太行山上一颗璀璨的明珠。生于斯、长于斯,葛水平从这片厚重的土壤中汲取养料,以写实的手法,艺术地再现了上党的古风古韵、人文地理、淳朴民风,记录了她对上党那份挥之不去的情思和留恋。
  葛水平说,她感恩父母,因为父母生养她;但她更感恩沁河,因为沁河塑造了她、给了她精神给养。这种精神气韵体现在其小说作品中,就是浓郁的上党风味。
  葛水平在她很多小说里都描写了上党地区的生存环境。《喊山》开篇便是这样一段景色描写:“太行山大峡谷走到这里开始瘦了……从远处望去,拖曳着大半个天……绕着几丝儿云,像一头抽干了力气的骡子,肋骨一条条挂出来,挂了几户人家。”这段描写历来为人称道,葛水平在漫不经意间就勾勒出了太行山大峡谷的瘦削;此外,在《甩鞭》《地气》《春风杨柳》等小说中,也不乏对上党生存环境的描写。
  在小说人物形象的塑造上,葛水平赋予其人物鲜明的地域特色,封闭的地形、传统的农耕经济,给上党人的性格打上了保守、依恋土地的烙印,正如葛水平在《春风杨柳》中所写的:“爹临死前说过:‘长壮实了、健全了,就是庄稼人的本事全了,别想其他。粮食够吃、早娶媳妇快抱孙,七十二行庄稼人为王,一代一代安稳着有个点香头的,就好。’”在上党人的心目中,只有土地最可靠,既不怕天灾,又不怕抢劫。靠地吃饭的庄稼人的思维模式根深蒂固,影响着一代代人的思想观念。
  自然环境的广袤、农耕生活的基本形态,使得葛水平的小说语言风格朴实大气,富有农耕生活的意象。《春风杨柳》中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是黄河里的淤沙。在土地上谋收成的人永远都有大方向指着,有无法看透的缝隙。”葛水平用极通俗的语言表现着朴素的哲理。葛水平在《黑脉》中写:“蜡梅……自上而下像一穗成长的玉米,黏软温润,有种不可言说的奇妙。”以玉米作比,显示出葛水平极富生活气息的语言艺术。
  上党的传统文化对葛水平小说创作的影响也是十分明显的。在其长篇小说《裸地》中,盖运昌的第三房姨太太就是唱戏出身,号称“六月红”,她为了生计来到当地学起了吹拉弹唱、学会了上党落子;此外,还有对上党八音会等传统表演形式的描写:“时辰到了鞭炮齐鸣,起轿了喇叭响器呜哇呜哇叫,五彩缤纷的旗、锣、伞、扇在前,热闹欢快的唢呐八音在后。”葛水平还善于营造戏剧性的故事情节,注意制造尖锐的戏剧冲突、设置巧妙的戏剧“谜底”,如《远情》中,李强跟宋佳佳几次错过,最终因“钟点爸爸”而见面,情节曲折,极富戏剧效果。
  上党传统文化对葛水平的影响体现在创作审美上,更表现在其语言所具有的诗意特征上,如《窑洞里的心境》中对葛起富的心理描写就极富乡村诗情。文中这样描写:“抬头望着天空,困顿了半天的阴霾倏忽间飘然散去,月亮出来了,星星也眨着眼睛出来了,银光洒满黄金大地,如此大的世界、如此小的人生,一时喜悦,大声地咳嗽了两下,代替了满足的笑声。”在《所有的念想都因了夜晚》中,对于人生短暂的叹息被一幅美好的田园之景冲淡了:“桃花开了,杏花也开了,春意阑珊,桃花、杏花在窗外的山畔上一层一层地开着,那春只叫人心动,人走过老窑的墙根儿,花瓣儿被风扫过来静静落在墙角下,看着是让人高兴又惆怅,人老了,唯花年轻呐。”另一方面则是其语言的戏剧色彩,她的语言抑扬顿挫,富有说唱性。《喊山》中,琴花对着韩冲喊:“水流千里归大海,人走万里归土埋,活归活啊死归死,阳世咋就拽不住你?呀喂——呵呵呵。”如戏曲舞台上的人物那样,葛水平用“咿咿呀呀”的语气复述出传统的气味。生活中,她本人也说戏剧带给她“那种咿咿呀呀、扭扭捏捏的感觉”,“性格上、文字上都会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葛水平的小说创作受上党文化的影响颇深,反之,其小说也反作用于上党文化。其一,葛水平的大量小说为上党文化的研究提供文献资料。小说中多处描写上党的风俗、仪式、民间文艺等文化现象,具有独特的地方色彩。例如《裸地》中对迎神赛社、鲍店药材会等的场面描写,具体生动地展现了当时上党地区的社会生活图景,一定程度上为上党文化研究提供文献参考;其二,葛水平通过她的小说,客观上传承和弘扬了上党文化。小说作为一种文学形式,与其他文献资料相比,能更加生动地表现上党文化的内涵,更易被广大读者接受,也给上党文化的传播提供了一种新的途径,以葛水平的小说《喊山》改编的电影成为第20届釜山国际电影节的闭幕影片,为上党文化的“走出去”作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


叶静

责编:李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