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纱是戏曲中各行角色表现多种发式的基本用品。

1700多根经线整理起来需要十足的耐心。

经过岁月的洗礼,每一把梭都是一个旧时光的浓缩。经过浸染后进行晾晒。四十平米的小屋,就是纺织历史的缩影。一匹十米长的水纱要经过近888个小时的劳作个小时的劳作个小时的劳作。
“人家勤织作,机杼彻黄昏。”这是对丝织品贸易繁盛时期人们劳作状态的生动描写。曾几何时,高平市北城办事处冯庄村每家都有纺织机,男女都会穿梭织水纱,有着“纺织村”的美名。不过,如今,冯庄村手工织水纱的技艺正在退出历史的舞台。近日,记者探访了在冯庄村的晋城市仅存的一间水纱手工作坊。
水纱是戏曲里各行角色梳裹发式的用品,稀薄如纱,用时授水,故得此名。演员在表演时,将盔头戴在水纱上然后系紧,就比较稳固,而且盔头外露出水纱的黑色边缘,可以清晰勾勒演员的额部轮廓,对面部化妆能起衬托美化作用。
水纱老作坊就在冯庄村王同和的别院里。还未走进,一阵“咔嗒咔嗒”的声音便传入耳中。跨过偏门,走进别院,正中间便是织机房。四十平方米的小屋内,四台古老的纺织机两两并排摆放着,年近70的郭松伙和50出头的张凤娥在各自的织布机前认真劳作,“咔嗒”一声,右脚起左脚踩下,将飞梭上的纬线牢牢编织在一起,“咔嗒”一声,左脚起右脚落,将经线重新梳理好,鱼一样的梭子也在他们手里滑进滑出。一匹10米长的水纱就是在这样近乎枯燥的劳作中经过七八个小时织就。
“手工纺织水纱需要经过抡经、上套、打纬、印染等多道工序,特别是用的颜料,必须是天然的,每一道工序都是‘细活’。”67岁的王同和介绍说,村里的年轻人大都不懂织水纱的技法,也嫌太辛苦不愿意干,作坊里雇的工人都是村里有点年纪的,而且上班没有固定的时间,家中没事时就到作坊作业。
水纱也曾经有鼎盛时期,王同和回忆说:“我父亲从小外出闯荡,上世纪六十年代曾在北京的一家店铺当学徒,凭其勤劳能干结下了人脉,回到村后,他搞起了纺织,并利用这些人脉为北京一些店铺提供水纱。”后来原本红火的纺织业日渐消落,一些纺织机甚至被打砸损毁。改革开放之后,王同和的父亲修整了几台被毁坏的纺织机,重新飞起了梭子,继续为老客户提供优质水纱。
出于对织水纱这门手艺的热爱,王同和子承父业,与村上的老伙计们一起继续运转起父亲的手工作坊,并且由原来的两台纺织机增加到了四台。王同和告诉记者,这不仅是继承父亲的事业,也是继承冯庄村的事业。
“我们这里的水纱以蚕丝为原材料,整个流程全部由手工完成,透气性和固定性都很好,但因成本很高,所以价格也相对较贵,加上网络的发达、机器批量生产的冲击,手工水纱的市场日渐狭窄,逐渐落寞了。这些年,手工水纱的销路也只有父亲留下的北京等地的老客户和本地一些剧团了。虽然未曾谋面,但我们始终诚信经营,与老客户们彼此信任,从未发生拖欠货款的情况。”王同和对手工水纱纺织有一种深沉的爱,但是,目前的现状让他忧虑重重。
“现在的工人都老了,我准备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希望更多的年轻人能参与到我们这一项事业中来。”这是王同和最朴实的心愿。(张文庭 郝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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